2022年，在爭奪配額的拉鋸戰中，R32、R410A等HFCs制冷劑價格呈現下滑態勢，唯有主要用于空調售后維修市場的R22價格受配額限制影響小幅上行。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氟制冷劑企業積極提升其他業務的盈利能力，實現了營收、利潤雙增長。2023年，“配額之戰”止戈，HFCs制冷劑市場將進入理性發展期，“看漲”在業界達成共識。

二代、三代價格走勢不同

從家用空調行業制冷劑的替代進程來看，一代制冷劑CFCs早已退出歷史舞臺，二代制冷劑HCFCs（R22）只是在售后維修市場和部分小企業的生產車間可以看到，三代制冷劑HFCs（包括R32、R410A）則處于當紅時刻。

中化藍天市場發展中心總助龔文俊提供的數據顯示，2022年，R22空調在家用空調行業的占比已經不足2%，R32空調的占比為65%，R410A空調的占比在30%以上。R32空調近幾年市場份額大幅提升正是因為取代了R22空調的地位。換句話說，在家用空調行業，三代制冷劑更迭二代制冷劑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。

然而，各類制冷劑在空調市場地位的高低和產品價格表現正好相反。

2022年，R22制冷劑的生產和銷售都受到配額限制。《電器》記者了解到，2022年，從總生產配額的前三名來看，東岳集團為66228噸，梅蘭化工為46484噸，浙江衢化為44832噸。在配額的管控下，2022年R22制冷劑價格全年維持平穩，略微上升。根據生意社監測數據，2022年，R22價格年初為16000~17000元/噸，3~5月攀升為17000~18000元/噸，7月再次回調為16000~17000元/噸，9月之后一直維持在18000元/噸以上。

R410A是由R32和R125按照1:1的比例混配而成，它的價格走勢與R32和R125的價格呈正相關。根據制冷快報的數據，2022年，R125價格年初為40000元/噸左右，年末下降為30000元/噸左右。R32價格更是從年初的16000元/噸左右，下降為年末的13000元/噸左右。不難看出，R410A的價格也在走低。根據百川盈孚數據，截至2022年9月，中國R125產能為34.2萬噸，產能前三名分別為東岳集團、三美股份和巨化股份，產能占比分別為17.5%、15.2%和11.7%。

對于三代制冷劑價格集體走低的原因，龔文俊分析認為，2020~2022年，國內制冷劑企業以低于邊際的成本全力爭搶配額，導致R32、R134a等出現行業性虧損。

嚴重的產能過剩

在HFC第三代制冷劑“配額爭奪戰”中，企業的直接做法是大規模擴產。雖然擴產動作在2022年之前已經完成，“產能嚴重過剩”的惡果卻是在2022年發威。

根據卓創資訊的統計數據，截至2021年底，R32、R125的產能分別為41.3萬噸、33.7萬噸，分別較2017年擴張了94%、36%。而2021年，國內R32、R125產量分別為24.4萬噸、15.7萬噸。按此推算，兩大制冷劑整體產能利用率只有45%左右。

從企業的情況來看，巨化股份是第一大HFCs制冷劑企業。華安證券統計數據顯示，截至2021年底，巨化股份R32、R125年產能分別為13萬噸、5萬噸。三美股份這兩大制冷劑的年產能分別為4萬噸、5.2萬噸。東岳化工R32、R125年產能分別為6萬噸、1.5萬噸。東陽光有關負責人近期接受投資者調研時稱，公司目前第三代制冷劑年產能為6萬噸。其中，R32年產能為3萬噸，R134a年產能為1萬噸，R125年產能為2萬噸。

在價格沖破邊際效應的情況下，越大的產能意味著越大的虧損壓力。

平衡后的好業績

為堵住HFCs制冷劑虧損的口子，各個氟化工制冷劑企業采取不同的策略平衡利潤。一方面，在HFCs制冷劑中，擴大銷售像R125這樣維持利潤空間的品種。另一方面，每個企業都有制冷劑以外的其他業務。

2023年1月12日，巨化股份披露的2022年年度業績預增公告顯示，預計2022年度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22.2億~24.5億元，比2021年增加11.1億~13.40億元，同比增長100%~121%。其中，HFCs制冷劑全年產量為39萬噸，增幅達36.09%；實現營收54.35億元，同比增長28.57%。巨化股份在公告中表示，應對HFCs制冷劑激烈的市場競爭以及原材料和能源成本上升等不利因素，公司主要產品價格和原材料能源價格同比上漲。而據《電器》記者了解，巨化股份財報中提到的主要產品包括氟化工原料、含氟聚合物、食品包裝材料以及基礎化工產品等。從巨化股份公布的2022年1~12月主要經營數據公告中可以看出，這些產品的營收均實現了兩位數的增長。

雖然東岳集團全年業績報告還未公布，但從2022年上半年的業績也可看出一些端倪。2022年上半年，東岳集團營收達到101.13億元，同比增長56.29%；凈利潤達到19.68億元，同比增長147.57%。東岳集團的主要產品包括含氟高分子材料、有機硅、二氯甲烷、PVC、燒堿等，這些產品業務的平均增速超過20%。

《電器》記者查看三美化工2022年前三季度報告發現，報告期內，三美化工營收為11.99億元，同比增長23.54%；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1.18億元，同比增長15.98%。除了氟制冷劑，三美化工旗下還涉足氟發泡劑和氟化氫等。這些“其他產品”為三美化工消除部分HFCs制冷劑造成的虧損贏得了空間。

從目前的數據來看，HFCs制冷劑價格抬升的跡象正在顯現。巨化股份有關負責人表示，配額基線年結束意味著“負利潤”搶占市場的時代結束，HFCs制冷劑價格回暖預期明顯。供需結構修復疊加價格回暖預期，未來制冷劑行業景氣度將迎來拐點，進入持續提升的景氣周期。東陽光有關負責人認為，在爭奪配額期間，受新冠疫情和雙限政策的影響，HFCs制冷劑供需兩端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，隨著市場需求逐步恢復正常，HFCs制冷劑需求將保持增長趨勢。預計在2023年HFCs制冷劑將迎來拐點，公司的第三代制冷劑業務也將扭虧為盈，為企業貢獻利潤增長點。